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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生之我是岳云记忆力潜藏的东西竟是真实的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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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第1章 重生南宋1

绍兴十一年冬末,某日午时,南宋小朝廷偏安之地…都城临安,南市门。此刻,围满了低声悲泣的人群。

呜咽的风吼着,一个冷如铁石的声音,像利箭一般穿透重围。

“大人,案犯已经带到!”

“知道了!”

耳旁儿臂粗细的脚链声,“嘎嘎"作响,由远及近,时任大理寺少卿…莫期邪,却充耳不闻。他冷漠地坐在桌案后中间的太师椅上,对两名即将被行刑的死囚看也不看。

两撇又短又细的八字胡,霍然悚动两下,莫期邪朝左右凶狠地叫嚣起来:“哼!得罪了太师,这就是下场!你们以后也都给我放明白点!知道吗?”

然后,他又束手拜道:“太师乃国之栋梁,岂是他们一介武夫所能撼动的!”说着,他阴沉地扫视一下左右。

那些被太师特地"请来"陪同监斩的所谓文武官员,立刻诺诺点头,然后又马上噤若寒蝉。

西风漫卷,灰白色的天空,这时开始飘起凛冽的白毛飞雪。

两名看着惨不忍睹的囚犯,被众衙役们羁押着拉到刑场上。其中一名,面目本来很是粗豪的汉子,早已被折磨的不成人形,身上血肉模糊。被差人拖到邢台上,马上萎顿于地。

另一名囚犯,看上去年纪轻轻,似乎也就二十岁上下。身上穿着的囚衣看着破烂不堪,而且早已被鲜血染遍,惨烈异常。但是,乱发飞舞间,却仍然能依稀能看出他皮肤白净、面如朗月。抬头挺胸走过来,多日的刑狱折磨,犹掩不住铮铮铁骨!

他怒视着莫期邪和他的那群僚属,几乎目雌尽裂,拖着沉重脚链的双脚,却稍不踟蹰,慷慨赴死。

看的那些旁观的官员、衙役们,一个个是肝胆俱寒,面如灰土,纷纷转过头去。

莫期邪看似面色冷漠,其实早已是汗如雨下。一等时辰到来,他就迫不及待地吼叫起来:“午时三刻已到,刽子手…行刑!”甩出刑令的双手,却止不住地抖如筛糠。

雪沫飞扬中,两部三百斤重的刑铡,“嘎嘎"升起,泛着凄冷的寒光,又"咣当"落下,把那粗豪的汉子和那个年轻人猛地拦腰斩断。虽然只是瞬间,脊骨断裂的"咔嚓"脆响,听起来,却是那么的动人心魄。

绍兴十一年冬,抗金名将岳飞,被当朝巨奸秦桧、张俊等以"莫须有"的罪名,诬陷谋反,被高宗"特赐死",被害于临安刑狱大理寺。

次日,长子云和部将张宪亦被腰斩于市。

权奸当道,前来送行的百姓,敢怒不敢言,个个咬牙切齿,互相扶携痛哭,哀淘之声大恸。许多百姓对岳家抗击强金一门忠烈,感佩于心,行刑完毕许久,仍然流连不去。

行刑草草收场,百姓亦被官兵逐渐驱散。可是,临离开前,几个有心的百姓,却仍然留意到一幕离奇的情景。岳云被刑铡拦腰斩过,身体竟然依旧是粘连着的。那几个汉子心里感喟不已,岳元帅的后人果然也是天下少有的好汉,三百斤的铁铡,犹斩不断铮铮铁骨。

过来查验尸身的莫期邪,更是被吓的面无人色。多日来,他一直亲自刑讯、逼供岳飞父子,他早领教了什么叫做宁死不屈。

“姓岳的都是金石铸就不成?难道不是血肉之躯?”莫期邪心里哀嚎着,慌乱中,忙吩咐人收拾案犯尸体,验明正身。然后,头也不敢回,带着他的下属仓惶地逃离了刑场。

狂风呼啸。临安气候以温热为主,风雪向来少见,而此时,漫天的飞雪,却刮得更猛烈了!

当日入夜,临安西郊十里,乱坟岗子。

此时,反常的风雪早就停歇了,雾散云开,一张半弦月也慢慢爬上树梢。凄冷的月色下,坟地里分外惨淡,远处更是不时响起几声老鸮的\"咕咕\"的*嚎。

在这种暗无天日的黑夜里,那两具几乎被斩成两截的尸体,本来就够恐怖的。何况,那具年轻人尸体的手指,竟然还不时地抽动两下,就更加让人觉得毛骨悚然。

收拾忠骨,两个收了仵作三文钱的闲汉,本来就心虚的要命,又拉着如此邪门的尸体,走了十几里山路,身上更是冷汗直流。一等到了这*气森森的乱坟岗子,也不像往常一样草草掩埋一下,胡乱的扔下两具尸体,马上吓得夺路而逃。

岳云的英*早已*归无冢。此时,这句奇异的尸身上,又是谁的灵*在悸动?

“岳大哥,昨日是云儿诞辰,你们父子泉下过的可曾开心么?被子盖得暖不暖?衣衫破了可曾有人缝补…可恨贱妾不能立即相随于地下!不过,也许,相逢之日不远,你们耐心等着我啊…”

飘忽的记忆,犹如扯动坟茔里*火的风。千年以后的杭州城,现在早已不像几年前非要到忠武庙前祭奠,打开电脑,网页上香烛、祭品一应俱全,还有给人表达哀思的留言板!这段国内某网站上岳飞纪念堂的悼词里,充满了对岳飞父子浓浓的情意,署名却是未亡人…李氏。

临安自古富庶,历来为兵家南进必争之地。千百年以后的杭州城更是拨云见日,繁华犹胜往昔十倍不止,却也成了国内外黑帮分子争相据为己有的纷攘之地。

你争我夺中,香港黑帮与本地势力结合建立的洪兴分社,似乎脱颖而出,渐渐有了一枝独大之势。可就在这时,却被美国华人青帮横插一脚。最可怜可叹的是,正在两方人马整日征战正酣之际,却被市刑警队配合当地武警支队一一告破,两方面人马均被打得七零八落。

“张二秃子被杀了!刘老大也被抓进局子里,还不知能不能放出来…攻坚组的兄弟在与青帮和警方的火并中,几乎全部被乱枪打死,其他的兄弟则作鸟兽散…妈的!这还让人或不活了?”

杭州市郊,一座精致的小楼上,秦岳仰坐在二楼自己的电脑桌旁,喃喃念叨着从特殊渠道传来的最新战况,黑色转椅旋转着,嘴里不耐烦的咒骂着什么。

从小练就的机警本能和对当地土生土长的熟悉感,使他暂时逃过了穷追不舍的警察和财雄势大的青帮的清洗,可形势迫人,惴惴不安的他仍然如惊弓之鸟,惊异不定的心从未有过一丝安稳。

隐秘的机关打开着,紫色的灯管,映衬出满面暗墙的精巧利器,显示了他在洪兴分社暗杀组的老大地位。

精确的红外瞄准器,幽暗的修长弩身,稍有风吹草动,就嗡嗡嘶鸣的加强弩弦,组合成中间一柄邪意的令人叹为观止的狙击*驽。已经上弦的四支弩箭,并列其上;那幽蓝的锋利箭头,犹如眼镜蛇一样湛湛放射杀机。

这柄神兵利器一直是他行动时的最爱,却在此时也派不上什么用场。没办法,形势如此,即使一向以嚣张阴狠著称的\"神机秦岳\",也不得不暂时龟缩在自己的小别墅里。

他年龄不大,今年也只有二十一岁,还是当地某名牌大学史学系的大二学生。可谁知表面人畜无伤的他,却已经在黑道入行多年,并且早已小有名气。提起"神机秦岳"的鼎鼎大名,整个江浙黑道,没有人不如雷贯耳。

话说,杀手有时也是需要点信仰的!这个暗地里的职业使他衣食无忧之外,就读于史学系的秦岳,还对研究历史人物一直稍有兴趣。杭浙之地,向来人杰地灵,多年来可谓才智灵秀之士辈出,“文武全器,仁智并施\"的岳飞是他比较推崇的一位。

也就是在几年前,史学界人士举行的一场岳飞的评悼会上,秦岳认识了那位一时让他惊为天人的李姐。

虽然这位有着婀娜身姿、秀外慧中的女子,一直坐在角落里默默无语,可她一举手一投足,还是对坐在邻座的秦岳产生了无限吸引力。尤其聊天之后,她的锦绣芳华犹如层峦叠嶂一般,逐渐显露出来,更是知道她知识丰富,才思敏捷。不光对岳飞的历史见解深刻独到,甚至许多鲜为人知的隐秘也知之甚详。并且,更令人称奇的是,她还精通卦术,是位不折不扣的灵异人士。以后几年,也就是这位神通广大的李姐,让自己屡屡逃过许多劫难。

当李姐的神秘逐渐展露在秦岳面前时,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了解她了。可坐在电脑桌旁的秦岳,望着网页上留言板上的悼词,仍然止不住一阵阵心悸。那亲切的语气,那奇怪的署名,李姐真正的身份仿佛呼之欲出!可这,又怎么可能?

决定之后,不过几息功夫,一个时髦的妖冶女郎出现在屋子里,身上妆扮无一处不契合,此女当然正是秦岳改扮。他从一个隐蔽的暗道潜出了屋子,匆匆而行。这种情况下,虽然随时面临灭顶之灾,可他还是不得不出去一次。同时,他心里也知道,此时,唯一能救助他的只有李姐。

***

西湖边上,离岳飞忠武庙不远处,一座独门独院的小楼面前,也不见秦岳怎么动作,一柄锋利的小刀从指尖翻出来,“咔吧"一声,直接打开楼门,他警惕地左右望望,然后,悄无声息地走进去。

似乎李姐也预感到他的到来,客厅里的三才无相阵被不着痕迹的提前撤去了。如果是往常,没有玩到有挑战性的游戏,他多少会抱怨一番的。可是,今天却谈不上什么心情。

“悦意姐,小岳又不请自来了!”

秦岳三两下除去身上的伪装,然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,嬉笑着朝楼上喝了一声。手中拨弄着几个拳头大小的古拙石猫,眼神呆呆的一阵发愣。

“阿姨就来了!”一个动听的清脆声音从楼上悠悠传来。没过一会儿,一个娟丽无双的窈窕女子,罗裙款摆地从楼梯上莹莹而下。虽然,脸上带着几分掩饰不住的悲伤神色,见到秦岳到来,俏面上仍然笑容可掬。

她有些宠溺地嗔骂秦岳道:“顽皮*,还是向以前一样不用敲门的么?”

“嘿嘿,您知道我们道上混的,就这习气!看来有生之年,是改不了了!”秦岳大大咧咧地嚷嚷着抢就过来,一把挽住李悦意的手臂,坏笑着,直往自己怀里带。

末了,还玩味地补充一句:“小弟我突然过来,如果碰巧遇到悦意姐正在洗澡,那不是还有春光可以窥视一下?”

“臭小子,拿阿姨寻开心是不是?”李悦意佯怒地横了秦岳一眼,举起纤手作势愈打,却怜爱地在秦岳结实的俊脸上揪了一下。如果是以前秦岳这么没规矩,恐怕早被性情多变的她扫地出门了。此时,却只是觉得亲切。

秦岳看着她犹如莲花绽放般的笑脸,也稍有的怔了怔神。说来也奇,这李悦意年纪看起来不到三十岁,仙风艳骨,更显年轻,两人说话时,却坚持让秦岳称呼她阿姨,而秦岳哪里吃这一套,只肯叫她姐姐。

并且,他也知道李悦意向来单身,开始认识那两年,虽然秦岳年龄不大,对女人却也是荤素不忌的,纠缠了两次,谁知这位让他倍感亲切的李姐,却一点没有那意思!后来,他也只得作罢。

两人在沙发上坐定,秦岳刚要问出那段悼词的疑问,却被李悦意挥手止住。

“难道阿姨不知道你想问什么吗?可是…我是不能说出口的!你心里明白就行!”

“这是符箓和莲实!你知道应该怎么用,是不是?”李悦意沉默了良久,从旁边一个抹金匣子里,拿出早就就准备好的符箓和翠绿如玉的莲实交到秦岳手里,她的声音充满了凄凉感。

秦岳把两样东西捧在手里细看。那颗莲实大如鸡子,还善发着奇异的温香,莲实上的莲子却只有三颗,颜色则是奇异的艳红色的,红的像血。

符箓是按惯例用*缎子荷包包着的,打开荷包,符箓却只有一张。而且,复杂的花纹,是黑金颜色描就,与以往的符箓都不同。秦岳脸色凝重无比,好像知道自己在劫难逃。

李悦意怜爱地把他轻轻揽入怀里,语声悠悠的说:“你知道,有时候,我感觉你就像我的儿子一样!可是…”

她又无奈道:“你也知道,我是隔世人,你却是一身两世命!”

2第2章 重生南宋2

从李姐家里出来,秦岳知道自己必死无疑。他迅速处理好了自己的事情,然后在他的小别墅里坐以待毙。他半生做贼,临死之前,立得遗嘱却是把自己几处房产和全部现金,全部捐赠给了杭州警察局,也不知道他的想法是什么。

还是那所市郊的小别墅里,夜深人静之时,一个*祟的人影,时时扒着窗缝,向外观瞧。背后,两把大威力的手枪,却同时从两个方向指向他的脑袋。

可就在这时,屋子里的灯却忽然亮了。两个潜入的高手同时发现,那个窗前活动的人影,不过是个假人。而自己和另一个潜入的对手,相距却竟然不过十米。

两柄手枪又同时指向了对方。

那柄黑色的劲弩歪歪斜斜地摆在桌上,四支啐了氰化钾的弩箭却像死神一样,让人毛骨悚然。秦岳从桌后慢慢地支起身子,有力的手指,还在扳机上"嗒嗒"叩击不已,冷峻的双眼,却一动不动地注视着面前两个并不陌生的潜入男女。

两个潜入的人同时愣了一下,本来打算浑水摸鱼,没想到却被别人守株待兔、瓮中捉鳖。

可是,那个左手边的粗狂男人,随即朗笑起来:“呵呵!看来这趟老子真他妈的不虚此行!神机秦岳、双枪楚琪、再加上我警狐萧风,看来沪杭警匪两路三大高手到齐!而且…大家都还留了一手!”

现在,秦岳的弩箭对准了五米之外的萧风和楚琪,而只在灯亮的那一刻,大美女楚琪就已经把自己另一支手枪指向了背后的秦岳。表面上看起来,此时,萧风是最吃亏的,可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却满不在乎。一手握着指向楚琪的银色左轮手枪,眼睛看也不看,另一支手却随意地敞开了自己的皮夹克,露出了里面码的整整齐齐的TNT炸药,手指也不动声色地按在了启动器的按钮上,脸上路出得意之色。

看那炸药的当量,足以掀翻整个屋顶,看的近在咫尺的大美女楚琪,也不由秀眉轻怼,胸口不由一滞。

情势似乎僵持着。

可谁知,这时,注视着两人的秦岳,却忽然"嗤嗤"地笑起来,笑的前俯后合。他拎着那把威力无比的硬弩走过来,嚣张的狂笑道:“嘿嘿…妈的!进了我的屋子,你们难道还想活着出去吗?”

见秦岳面不改色,似乎有恃无恐,另外两人看的是身上冷汗直冒。可是,萧风和楚琪都不知道,真正自身难保的,却是秦岳自己。

命运这种东西,有时候是很难抗拒的!秦岳相信这个。如果父母不出身黑道,自己也不会走上这条不归路,如果自己不走这条不归路,父母就不会死。那么,如果父母不死,自己好像还是要走黑道。今天的结局仿佛是注定了的!

“谁怕谁啊?你们知道,老子既然进来,就没打算活着出去!哈哈…这样也好!我一个人换两条小狗的命,那也值了!”萧风语气满不在乎,笑得却比哭还难看。如果三人其中一人硬要动手,另外两人的结果可想而知。

“秦岳,你想怎么样?”楚琪也忍不住喝了一声,“该死的!老娘可没心情和你们玩…你疯啦?”

她虽然还不到十八岁,利落的超短裙下两条诱人的美腿,却足以让任何男人发疯。这样一个豆蔻年华的美女,嘴里一口一个老娘,听起来让人觉得怪怪的。

作为上海青帮老大楚云声的女儿,她实力非凡不假,本来作为美国青帮客卿的身份,打算前来会会与她齐名的秦岳,却也绝对不想把自己也搭进去。

“我没疯!”秦岳的回答像是自己在呓语,眼神一时怔怔的。单手擎着那把硬弩,另一支手却放在嘴边咬破了中指,鲜血\"啵啵\"地流下,滴在地板上。

萧风和楚琪现在才注意到,一张*色的奇怪的东西,早就贴在那支硬弩的手柄上。

千钧一发之际,楚琪终于顶不住压力扣动了扳机。”嘭"的几声枪声连响,可是,却没打中任何人。

一瞬间的功夫,秦岳硬弩的前端,猛的磕在楚琪的手臂上。下一刻,鲜血发动了符箓的灵力,“唰"的一声奇响,秦岳抱住楚琪,在强光中一闪而逝,两人竟然凭空消失了。

如此匪夷所思的一幕,竟然就发生在自己眼前,即使名震警界的萧风,一时也支撑不住瘫坐在地上。他双手抓住打火机拼命地想点着一支烟,好不容易点着了火,却又赶紧熄掉,以免点燃了那捆差点要了自己命的炸药。

高低起伏的坟茔间,冰冷凄清的雪地上,秦岳算是缓缓地稍微恢复了一点意识,而眼皮却重的象山一样睁不开。模糊中,他恍惚知道自己转世了。这也算是他预料中的事情!

可是,转世到哪儿他却一点不清楚,对自己现在的情况,也没有能力知道。就这样硬挺着,一直挨着。

又过了好一会儿,等意识强烈一点,他开始探索自己现在的状况。这具残躯,大概受伤颇重!腰间一个环形断面上,似乎像刀割一样痛彻骨髓,更要命的,腰部以下似乎还毫无知觉。把自己搞得凄惨到如此地步,一时半会儿,还真得让他有点难以接受!

早在,腰斩的刑铡落在岳云身上那一刻,他就已经来到这个世界上。倔强的灵*依靠符箓的余力,勉强粘连着这具尸体,使它不至于断为两截、身首异处,同时,还给莫期邪那群奸佞造成了一点惊世骇俗的恐怖状况。

等到又恢复了一些力气,秦岳摸索着伸手探到怀里,李悦意给的那件荷包竟然也在,他费尽力气从荷包中,掏出一粒红色的莲子慢慢塞到嘴里。

莲子入口即化,一股氤氲之气由体内油然而生,温润异常。并且,渐渐汇聚到腰部。那让人撕心裂肺的伤口,终于以能感觉到的速度开始慢慢弥合。

3第3章 江湖见闻1

又过了不知多少时辰,同样是一个天色将暮的傍晚,秦岳从雪地上挣扎着站起来,开始踉踉跄跄的往外走。

周围的积雪,许多都已融化了,远近的坟茔,不少地方都有嶙嶙的白骨裸露在外,幽幽的青蓝*火莹莹,似乎说不出的恐怖椮人。可是,见惯了血腥残杀的秦岳,却毫不在乎,他关心的是别的东西。

李姐给的红色莲子,果然对治伤有奇效!腰部的伤口,短短两天时间,竟然已经愈合了,只剩下一圈淡淡的红线留在原地,若有似无。

站起身来,举目四顾。旁边,与自己穿着同样囚衣的被斩成两半的尸体,大概曾经是这具身体的同伴。看那尸首面色灰败,却仍然正气凛然的样子,好像生前也是条不错的汉子!可是,虽然秦岳并不惧怕死人,那具血肉模糊的尸体,在这阴森森的坟地里,也确实恐怖到了极点!

秦岳不愿多呆,向着尸体作揖三下拜了,然后也不掩埋一下,马上扬长而去。对他来说人死了就是死了,入不入土都一样安宁。何况,他现在可是自身难保。

***

他一步三晃地向前走着,几里远的地方,似乎有朦胧的烛光。他身上还穿着件遍布是血的囚衣,身前身后两个大大的囚字,也不知是哪朝哪代的字体,看起来分外扎眼。他不敢往有人的地方走,顺着条小路,走了约莫二三里路,看到路边卧着一处低矮的破庙。地方虽小,也能御寒,他赶紧躲了进去。

破庙虽然已露败像,倒也仍有些香火祭拜的痕迹。正中供着脸如黑炭的城隍老爷,两边则刻有一幅对联。”有心为善,虽善不赏;无心作恶,虽恶不罚。”

秦岳看的好笑:“您现在尚且自身难保,还装模作样赏罚什么?不如做做好事,积点阴德!”他毫不犹豫地撤下面前獠牙小*的青布衣服,换在自己身上。

又看看旁边,一块石牌挂在庙中柱子上,上写"大宋神宗朝立”。似乎穿越到了宋朝了,除了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之外,这次好歹重返人间,他更觉的有些新鲜,心里顿时一阵轻松。

这次能够死里逃生,全赖李姐的帮助,眼前又浮现出她的音容笑貌,秦岳对她的身份来历更好奇了。

在庙堂的干草上坐下来,定定神,他这才想起来,似乎那个青帮的对头…楚琪,也同样被自己拉着转世了。醒了到现在,身边一直没见她的影子。

自己落到这步田地,虽然不是完全拜着丫头所赐,但也与她有莫大的关系。秦岳心里发狠,发誓下次在遇到她,一定让她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。

再不济,也要活捉了他,好好折辱一番,让她侍候自己一辈子!就是不知,这个大美女转世后是否也是个美人呢?总算是自己捎带着她来到这个陌生的人世,秦岳潜意识里,已经认为,她就是自己的私人财产。

初到异地,躺在干草中,秦岳左思右想睡不着。下意识的,他又开始意沉丹田、抱元守一。他前世,之所以年纪轻轻,就领衔人才辈出的洪兴帮暗杀组多年,究其根本原因,就是机缘巧合之下,曾经学过简单的导引法门。既然知道这东西对气力生机的重要性,他此刻自然戮力为之。

更何况,他现在附身的这具身体,其内力之强,以前他以前从未见说。一举手一投足之间,似乎都有暖融融的液体,在身体里汩汩流淌,不断有神力滋生,他怎么能不好好利用。

随着他运转法诀,一股浩大的暖流,渐渐遍走全身,滋润着他尚未完全康复的身体。法诀运转到极处,秦岳似乎感觉整个人都飘飘欲仙起来,手脚也变得更加有力气了一些。

4第4章 江湖见闻2

这样过了约莫两个时辰左右,朦胧中,秦岳似乎听到,庙外一串脚步声,快速由远及近。由于他运功的结果,脚步声虽远,但仍然觉得那声音清晰异常。心下警觉,马上收了功,这是他第一次遇到这个时代的人,因此格外在意,一边眯着眼睛假寐,一边留心观察。

不一时,两个身着古装的精干汉子,一前一后,忽忽闯进破烂的庙门。

那个胡雌黑粗的汉子一进门,秦岳就听他骂骂咧咧地嚷嚷起来:“娘的,这么冷的天,竟然派老子们出来打秋风…瘦猴,你给老子记着,张五爷我非捶了阮二那鸟厮不可!”

“嘿嘿…”他又霍然淫笑一声:“不过这趟下山,倒也没有白忙!杨柳镇那老杨家二媳妇,还真他娘的看着水灵,也不枉我暗中摸了几把,就是可惜被杨家老三那怂货搂在怀里。如果不是怕走漏风声,坏了大当家的好事,老子早等不及睡了她了!”

那汉子口中的瘦侯,蹑着脚从后面跟进来。脚下一点声音也无,似乎竟有不弱的轻功。他长的尖嘴猴腮,但是身材高大,细腰乍臂,甚是不凡!秦岳在旁边看着,呼吸也不由一窒。

他进门后,向那张五爷陪笑着、口中恭维道:“那小娘皮,五爷迟早还不是手到擒来…五爷,您老消消气!何必跟阮二爷一般见识呢?他自忖有大爷器重,自然清高两分!”

走近以后,又小声道:“小心隔墙有耳!”他说着机警地朝秦岳躺着的方向,瞄了一眼。

秦岳在旁边听个明白。看这两人的模样,俱都是古代商贾打扮,身上的锦绣绸衫,却系的歪歪扭扭,衣服底下还都藏着家伙,一看就不是安分守己之人!以秦岳的眼力,自然一眼看出,这两人竟是趁着夜黑风高被派出来采盘子的土匪!

刚来到这个世界就碰见同行,秦岳心中嘿嘿冷笑,考虑着是否要加入他们呢?估计自己这种人才,他们很是欢迎的吧?秦岳心里忍不住想。又或者计赚了二人,来个黑吃黑,反正自己正愁无钱度日,不过,想到自己初来乍到,此时羸弱的身体,虽然略有恢复、可还是力不从心,看来还须看看再说!

秦岳这里正眯缝着眼睛盘算不已,那个张五爷,听了瘦猴如此小心翼翼,更是觉得窝囊。而且,这所谓的张五爷显然是个大脾气的,马上咆哮起来:“妈的,这懒厮能怎么样?我们龙门山的好汉怕过谁来…滚一边去,别妨碍老子们睡觉!”他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,还过来顺势踢了秦岳一脚。

这狠狠一脚不偏不倚,正踢在秦岳腰上伤口处,身上吃痛,一时疼的他呲牙咧嘴。却又想到自己现在自身难保,虎落古代被犬欺,虽然恨得咬牙切齿,也只得忍让着往墙根处挪了挪,重新躺下。

他此时蓬头垢面,身上那城隍小*的衣服,也是破衣烂衫,人更是冻得蜷缩在一起,活脱一个无家可归的乞丐模样。那张五爷和瘦猴,看见他兀自躲了,全无威胁,倒也不疑有他、不以为意。

两个夯货点了火堆,一边烤火,一边说说闹闹,小酒也喝的\"吱咂\"有声。秦岳对这个时代的事情很是好奇,他一边意沉丹田练功,一边竖起耳朵听这两个土匪唠叨,还真让他听出不少事情。

现在,正是南宋绍兴年间!这里是离都城临安,也就是以前的杭州城,不远的地方。

这两人俱都在附近龙门山上落草为寇。这龙门山,在土匪界,好像还算得上赫赫有名可谓恶贯满盈、祸害一方。他们向来干的是打家劫舍的勾当,下手几乎不留活口。

龙门山上由几个头目率领,阮二排行老二,这所谓的张五爷也是头目之一,排行老五。因为还算是个有份量的人物,被心思缜密的阮二派出来,亲自盯一桩"大买卖”。不过,好像他还不屑做这种喽罗们就能做的事,正发脾气呢!

而且,听他们说话,秦岳还知道,两人竟然都是会家子。张五爷擅使一把虎头钢刀,据说舞的虎虎生风,在龙门山上排的上名次,因此在山寨中排行老五,被称为张五爷;瘦猴则惯使一把柳叶细剑,在龙门山上虽然声名不显,但行走江湖,也是让人忌惮万分,轻功更是超绝,十几个人也难以近身。

这两人谈到打家劫舍,杀人放火、淫虐妇女的手段,下手之残忍、狠辣无耻程度,即使是曾经以杀人为业的秦岳,听了也心惊胆颤不已,也让他暂时熄了送这二人上路、黑吃黑的念头。

***

第二天,日上三竿的时候,秦岳从破庙的干草堆中爬起来,大概又去准备那桩无本生意,张五爷和那瘦猴,早不见了踪影。经过一夜休整,秦岳感觉腰伤更好了一些,只剩麻痒,并不疼痛,肚子却饿得咕咕乱叫。从破庙里出来,辗转摸上了大路,他准备到有人的地方,寻摸些食物充饥。

大概好几天没吃东西,在路上走着,秦岳早饿得前胸贴着后背,走起路来,脚下轻飘飘的。

昨晚,在破庙里换衣服的时候,除了盛着那两颗红莲的*绸缎子荷包揣在怀里之外,他竟然还意外的发现,一枚奇形的金玉,正贴着他胸口放着。

当时就让秦岳喜出望外:“这囚犯被抓了行腰斩之刑,这宝贝竟然没有被人搜去。说起来,还真是奇事一桩!”

只见那金玉金蓝相映,儿掌大小,造型奇异。*澄澄的扁圆金牌上,一块同样形状的晶莹蓝玉镶嵌其上。以秦岳心思之巧妙,竟然也看不出它们使如何粘连在一起的。尤其令人叫绝的是,透过那触感温软的蓝玉,竟然隐约可以瞅见里面一个"岳"字,似有似无,更让秦岳兴奋莫名。

“难道这金玉也有自知之明,知道最后归我秦岳大爷所有,竟然提前取好了岳的名字等我!嘿嘿…老天爷真是待我不薄!”

这宝贝金玉,除了构造精绝之外,放在手里也沉甸甸的,肯定价值不菲。秦岳得意之际心想,如果,一会儿真的走投无路,倒也正好卖了,换些随身的盘缠。

混得惨到要向城隍爷座前的小*借衣服蔽体,说起来,此时的秦岳,竟然还不算穷。这天底下的事情,有时还真让人哭笑不得!

***

约莫走了一里多路,大路尽头,一座市镇横垣面前,路边倒卧一方石碑,上刻"五柳良乡”。

秦岳大体知道,宋朝城郭大体分城、屯、*、驿四类,这五柳镇,应该属于城里面的小乡镇一类。他早饿得一支脚踏进了*门关,人烟在前,他提脚就奔进去。

五柳镇不大,大概属于临安偏远的郊区,从东到西,也只有中间一条大路,总共不到一二里长。虽然,秦岳饿得含胸塌背,脚步虚浮,可也没用两盏茶功夫,就走了个来回。

这南宋初年的五柳镇,除了路边密布颇有风情的二层竹楼之外,有杏花村的酒家,裁剪售卖成衣的布铺、救人性命的药店,更有肥马轻裘、峨冠博带,长衫外拢着轻纱的商贾豪绅,也偶有提着刀剑的江湖豪客往来行走。他们个个说着语言古怪,秦岳觉得像是老学究在世,见这些人个个吃喝笑闹奔走不停,来去匆匆,秦岳更是一句话也插不上嘴。

兜里一个现银也无,想吃些东西,那是比登天还难。他穿的这套青布衣服,不知在庙里放了多少年,破破烂烂,又脏又旧。跟人打招呼,别人只当他是要饭的,看也不看他一眼。又逛到中午,衣食无着,秦岳心里落寞万分。

他不愿草草率率把那枚金玉当了,更不愿意像前世一样,随便做些打家劫舍、强取豪夺的勾当,可肚里又饿的咕咕叫声不绝。只得晃晃悠悠地顺着小镇的尽头往前走。

前面是一片小树林,西北风刮着枯枝败叶旋转不绝,那景象真像他的心情一样萧瑟。又向前走上两步,他打算靠着一颗小树歇歇脚,就在这时,前面隐约一阵嗡嗡鸣响的水声传入他耳朵里,似乎有一股相当宏大的水流从前面经过。

“妈妈的!与其在这儿等死,不如到江边欣赏些风景,运气好了,还能弄条鱼吃!”

他嘴里骂骂咧咧不绝,有气无力的挪动双腿,又往前走了不少于两百米,穿过一片人多高的灌木丛,那条刚才只闻其声、不见其影的白色匹练,才终于露出它的庐山真面目。

浩浩荡荡的一条大江,由西向东横垣面前,江面落差甚大,江水其势甚雄。几条瘦船快速顺流而下,不留一点痕迹。嗡鸣的水声不绝,呜咽的江风,也在耳旁呼呼作响,光秃秃的江岸,也在眼前一览无遗,却哪里有什么鱼吃!

“这大概就是钱塘江了吧?虽然物是人非,不过,即使是冬天,这钱塘江的水量也比千年以后大上许多!”

秦岳兆望着江流,心里不住感叹。看到江水还算清亮,忍不住上前,“咕咚、咕咚"连掬几口。沁凉的江水喝到到肚里,顿时让他打个机灵,猛一精神一阵。又捧起水来,洗了把脸,感觉好多了,他这才松了口气。

波光粼粼的江水,映衬出他斑驳的倒影,秦岳只见水中那人,高挑身材,长的细腰乍臂,鼻若悬胆,白脸修面,两道剑眉眉飞入鬃,端的是英气逼人,英武不凡。与他前世,绝对是一种不一样的俊美!

“这就是我吗?倒也是副好皮囊!”秦岳喃喃自语,心里不乏兴奋。

而且,刚看到美男,似乎肚子都不觉得饿了,眼前还晃晃悠悠的飘忽起来。秦岳心里一机灵,马上咒骂起来:“难道刚才是回光返照,今天不会晕死在这儿吧?”

耳中鸣响声不绝,眼看自己立身不稳,却又无力稳住身形。正在秦岳绝望之际,这时,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金石相击的声音,“嘭嘭当当"不绝于耳。秦岳使劲儿晃了下脑袋,下意识的朝声音的源头走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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